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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 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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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錯,但是你確定這樣泡在水裏,不會被當作艷.屍,嚇到人?我記得爸爸膽子一向很小,他會嚇得命人趕緊逃跑的。”

“誒?”奧維失望臉,“好不容易根據《留住丈夫心:正室決戰秘籍》,試圖打扮成成熟妖嬈的女人,好好誘.惑他的……”

“那是什麽書?你到底打算幹嘛!誰是小三啊正宮娘娘!”從船長室裏走出一個桀驁樣的白色海員服。

“她已經完全杯弓蛇影了,不論男女,不論年紀,只要靠近路明非的都是。”又走出一個清純水手服。

兩個人是偽裝成水手和水手(學生!)的櫻井明和夏彌。

“摩尼丸”發出嗡嗡的聲音,已經脫錨打算起航了。

奧維問夏彌:“接下來該怎麽辦?他們申請了12個小時的航道管制,我們無法跟著出海,除非你能讓整條船都隱形。”

“或者有潛艇,然後我們像二戰時期的德國兵一樣,進行‘狼之戰術’!”維吉爾豎手指補充。(EG德國潛艇著名的‘群狼戰術’)

夏彌笑容單純,“那沒用,凱撒有心的話,他的‘鐮鼬’能監聽方圓百裏,潛艇戰不過無用功。不過,我們為什麽要那麽麻煩,直接到他們船上不就行了,偷偷摸摸可不君子。”

全員沈默,背景地獄樣紫氣扭曲黑霧彌漫:這麽不就完蛋了!百分百會被殺掉的!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月下濃湯要分享

小惡魔的假期。

小惡魔愛說謊,他跟路明非說自己去休假的話,卻並非謊言。

不不過他並非如路明非胡亂猜測的那樣,正在南美洲印加古國的國土上奔馳,而是打著一把繪著蟠龍圖騰的黑折傘,穿著日式傳統的男裝,徜徉在攀登富士山頂部的路上。

純白的和服行染織著有淡小的金色梧桐葉,外面披著琥珀色羽織,下著金色行燈袴,足袋木屐。明明是囂張的打扮,卻寧靜得仿佛和青山融為一體,仿佛只是清晨的金光一縷。

正是旅游佳節,人來人往,黑發金發的都有。路鳴澤不喜歡跟這些人在一起,默默地迅速地走到了人跡罕至的地方,在沒有人工修建的原始雪路上繼續行走。

作為日本第一高峰,富士山的海拔也不過才3775.63m,甚至比不上北極的一些小冰蓋高。路鳴澤想見到的是冰雪,那種看似無暇卻能埋葬無數生物亡靈的白色晶體。

站在富士山真正的峰頂,踩著無垢之色,俯瞰鉆石冰雪,眺望四周環繞的“富士八峰”,呼吸進寒冷的空氣,路鳴澤露出了厭惡兼具懷念的氣息。

這樣的地方能夠讓他想起西伯利亞那片連神都拋棄的領域。他在那裏被囚禁了十幾年。遇到了雷娜塔和那個女人。

路鳴澤摸出了跟渾身風格都不符合的玫瑰紅iPod shuffle 5,十足女人味的色彩,顯然不是他本人的所有物。他小惡魔再喜歡哥哥,也不會因此娘化至此的。

shuffle 5沒有屏幕,只有按鈕,4G的容量卻只存了三首歌,路鳴澤隨手按下播放鍵,裏面響起《第十三雙眼睛》(13 pairs of eyes),糟糕的延長磨碟音反覆出現,好像魔鬼撕扯著聽者的耳朵。作為世界級的禁曲,這段旋律曾經讓無數人自殺,但是對於路鳴澤而言,卻是值得欣賞的傑作。這其實是首混含言靈的曲子,如果用龍文來高唱的話,就能夠在戰場上殺死弱者。

路鳴澤輕輕跟著哼唱,清澈蠱惑的聲音,足以讓夏娃毫無猶疑地摘下上帝的蘋果。

這首據說起源於原始非洲部落的歌曲,卻意外地符合蠻荒的冰原意境,不過跟山下百花盛開的富士山並不相關。他不過是借此握住某雙,記憶中永遠溫暖的手。

路鳴澤的手輕輕抹過空氣,一個半透明的人影,銀色的頭發似銀河流落,端麗冷感的面容上,卻是二不兮兮的笑容,懶洋洋的眼睛仿佛隨時準備卷被子睡覺。那竟然是奧維耶多!戴著熊皮帽子,穿著棕黑色的蘇聯紅軍裝的奧維耶多!

如果現在的奧維看到了,一定要吐槽:這家夥是哪個山寨版的?我可不記得自己打過游擊挖過地道啊!

蘇聯版的奧維,牽著愛斯基摩版的維吉爾。蒼白面癱小少年的臉,被凍得紅通通的,側著頭用怨尤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母親,手裏拖著一頭死海豹,冰面上都是血紅拖痕。

仿佛讀著什麽可樂的往事,他盯著他們的幻影,顫抖著肩膀笑了一會兒,輕道:“十年沒見了,加爾達,還有小維。”

如果現在的維吉爾再此的話,一定會吐槽:媽媽我們又穿越了,作者該不會是斯蒂芬森《槍俠》系列的Fans吧?模仿好拙劣哦。

驟間有飛鳥掠過長空,不留痕跡,卻是落入了人類的眼瞳裏。

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老唐。

是也,夜空風起雲湧,海面如城欲摧,這無情又黑暗的景象,讓某女人無端想起千年前李大司徒那萬年的死、人、臉,和想象中春秋時期諾頓得意的奸、詐、臉,想扁得不得了!

暫且不論躲在屏幕看不到的角落的人們好了,看看月下甲板,那一隊敢死隊。他們居然正在悠閑地開海鮮趴踢(Party)。

凱撒花費了三個多小時,才將真鯛燉成一鍋鮮濃雪白的湯,並將帝王蟹蒸成橘紅出鍋。 他得意揭鍋蓋道:“(將將將!←作者配音)先生們先生們,來嘗嘗北海道風格的帝王蟹,烹制海鮮的技法,日本是世界第一。”

“我還以為你會說世界第二,只比意大利人差一點點。”路明非蟹腿肉滿嘴賽,自然野味彌漫在他被問題食物毒害多年的口腔裏,幸福得冒泡。

“美味~再來一碗!”一直細細小小的手從他旁邊伸出來。

“哦,要湯麽?”路明非下意識接過,並舀湯到碗裏,遞送-,“阿勒,你是誰?哪兒來的小孩子!”

“呼嚕呼嚕”小孩子只顧喝湯。

“伊甘堡的貴腐酒,配龍蝦和蟹是首選。”愷撒正要舉杯,∑(っ °Д °;)っ卻發現桌子上的酒杯不見了。

“好甜,好好喝,這其實是Juice吧?”小孩子‘哈’了口氣,仰頭打算將名酒牛飲下去,卻半道被一白皙素手截去。

月下似妖,紅玫瑰氣質的女人,拍拍孩子的腦袋,責備:“這是甜酒,兒童不宜飲酒。”

兩個容貌非凡人可比的存在,兀然出現在陰雲黑海之間,這畫面連蒲松齡都可以嚇到。

但顯然這船上除了路明非,沒有人跟“凡人”二字掛鉤,其餘三個人都第一次時間從附近拿出適宜武器:源稚生-脅差(隨身);凱撒-沙漠之鷹(隨包);楚子航-鍛造刀(新的,即便果體都帶著)。

女人和小孩的詭異對話還沒有結束。

“加上在你肚子裏的時間,我已經活了八十七歲了,唉,人世滄桑,累覺不愛,我心意已決,請把酒給我,我要學習李白,‘高堂明鏡悲白發,朝如青絲暮成雪。——抽刀斷水水更流,舉杯消愁愁更愁。’~”傳統漁民裝的小孩子嘆息著,拼湊中國古詩詞。

“你那是天生的銀發。關鍵時刻就扮起小孩啦,平時怎麽不乖巧一點?老是黑你媽媽。”女人優雅地仰著慘白的頸子,飲盡這杯貴腐酒。

小孩子沒有幼稚地跳起來搶,而是賊眼神地,小手一閃,拿走了凱撒肌肉附近整瓶的酒,灌!結果發現上當了的母親,果斷和他打起來了。

倒不是這兩個人不畏生死,而是他們身後,與路明非他們相對的甲板上,還有兩個黑影,船燈只照到那屬於少女的膝蓋,其主人卻端著雙槍;另一個沒武器,但用豹子的姿勢舉著爪子,看起來是肉搏高手。

源稚生視角:天堂有路你不走,三途川無門你偏游!空螺絲!

在他眼裏是三個通緝犯+其同夥。

楚子航視角裏,夏彌緩緩從黑暗裏走出來,月下燈前,她美得依舊如同虛幻。一時間,他懷疑自己妄想癥癥發了,而且還是前所未有的大爆發,他應該返航,去精神病院就診!

在他眼裏只有夏彌+亂入者。

凱撒視角:Fuck,這小鬼怎麽回事!不是看本大款太有錢了,要傍上吧?這追得也太遠了!

在他眼裏有兩個白吃白喝的人+此類潛力股。

路明非視角:母子鬼?!不對不對,這女人的臉我好像在哪兒見過?(回憶……)去掉妝容……哦我穿越到過平行世界來著,這不是那個破壞了屠龍行動的女孩麽?身邊的應該是那個世界還活著的夏彌吧!而那小孩……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?呵呵。師姐要結婚了,我挺傷心的,結果這下我先有孩子了?!!

路明非內心□□。

海鳥掠過而叫,不知天生還是Cos,叫的像烏鴉或者“八嘎八嘎”。

子夜之海上,風潮越來越大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投降被捕

風雲狂卷,一個大浪拍來,將一瓢海水潑進甲板。

四個人被趕到了嘩溜溜的地面上,抱著頭蹲地,形成十字星型背對背投降姿態。

“媽媽,我們好像東/莞被掃黃警.察發現的J女哦。”小孩子委屈。

“不要爆和諧詞匯,你又掉下限了!”媽媽訓斥。

“也沒關系,反正下限的下限是沒下限。”小孩繞口。

“烏鴉,夜叉,你們怎麽做事的,讓這種人混進來!”源稚生聽不下去了,扭頭訓斥。

他的兩個手下凜然地道歉,揚言要切腹謝罪。

圍繞著奧維等四人的,是路明非等四人+烏鴉等三人+警衛三圈。

“少主接下來怎麽辦?這裏沒有水泥,不好做人.樁誒。”做慣這種事情的烏鴉道。

“等會兒槍斃,再扔了。”源稚生淡淡道,“——大海將是你們的歸宿,你們最後還有什麽遺言?”

櫻井明淚怨:“就知道會被抓的!對不起,姐姐,你弟弟我就要去三途川長途旅行了……雖然早就知道做‘鬼’了就會做鬼,但是我理想中的目的是北海道,但沒想到事實上是日本海,這種黑道的死法……好像挺帥的!”

夏彌擡頭對視無措茫然的楚子航,認真道:“我不是夏彌,我的名字是彌夏生子。”

楚子航依舊面癱,內心陷入怎麽樣的‘邏輯與反邏輯大戰’就不為人知了。

奧維偷偷:“她剛剛說‘生.子’了誒!作者居然沒有點隔,明早說不定就發現章節被鎖了。”

維吉爾偷偷:“根據我的洞察,彌姐姐節操值下降了一個百分點。”

夏彌拳頭:“你們‘偷偷’個P,誰都聽到了!”

源稚生蹦青筋,心說最近遇到的一個兩個都是蛇精病,他的槍口抵著奧維額頭,“這就是你的遺言?十秒後我就開槍了啊。”

奧維趕緊扭頭,額頭擦著槍口發出危險“嘎啦”聲,她迅速地在十秒內對路明非說:“我愛你老公無論什麽空間什麽時間什麽作者什麽小說裏!”

沒人愛的衰小孩淚崩如山崩,跪地擦淚:“沒想到有生之年可以聽到這麽電影的告白!哥這回死都值了!對不起,我都不知道。為什麽這時候才知道,在你死掉前才知道,你死得好慘,我會永遠記得你的,嗚嗚嗚……”然後他的腦袋被硬件砸到,躺倒,那東西地上“刮刮”的旋轉。

——那是槍口歪折形成直角的克格勃手槍。

“阿勒?”路明非淚目仰視,發現源稚生正保持著摔槍手勢,怒臉盯著無辜眼神的奧維看。

楚子航舍不得殺夏彌,但是非要他殺的話,那他……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會手下留情。

源稚生要殺櫻井明,奧維和維吉爾暫時察看,看完就殺。

於是全員中只有“櫻井明”處於必死狀態,這生前(!)作惡的家夥,現在開始懺悔了。

沖田總悟曾經說過:“世界上存在著‘死亡伏筆’這種東西,是指讓對方嗅到死亡氣息的臺詞、場景。比如一個人壞人懺悔了,突然開始做好事。”

其實被作者一時興起救下了來的小明,角色路人,吐槽和色.狼又不積極,已經沒有剩餘的利用價值了,於是他……

維吉爾悲憫地摸摸小明已經冰冷的手:“死亡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麽痛苦,只會讓你陷入一無所知的解脫中。小明,你安息吧。啊,我看見了,你的靈魂正在溶解在神的光輝之中……”

小明拍飛:“說什麽風涼話!我手冷是凍的!還沒死,為什麽靈魂就先溶解了!”

不過總之,大家的境況絕對稱不上好,是主角黨目前的階下囚。烏鴉和夜叉拿出了特別纖維做的繩子,將四人“四花大綁”,綁在一起形成一朵大花兒,。

“嗶嗶嗶,好多怪獸/你看看你的背後,奴隸獸通街有,就在你左和右/打不夠,打不夠……”

《帝拿·奧特曼》的主題曲震震響起,在一片黑線+內吐槽中,黑道大家族淡定自若地拿起手機接聽。

“餵,老爹?什麽!……你說的都是真的?我怎麽不知道……可是櫻井明必須死,他的血統因為藥劑已經暴走了!……納尼,真的麽?可是即便如此,他犯下的罪也是不可饒恕的!……好吧,下不為例。”

櫻井明忐忑至極,五官扭來曲去。

源稚生掛了電話,現實對手下說:“我收回之前的話,給他們松綁,一般性對待。”

然後對凱撒他們介紹:“一切都是誤會,這三位是我們分家派來的助攻小組,要當作同伴一起行動,還請先互相認識一下。這位是彌夏生,橘家養出來的精英忍者;其他人就讓彌夏給你們介紹吧。”

夏彌舉手:“‘子’字呢,跑哪兒去了?”

源稚生語塞,奧維幫忙回答:“一定是作者真的怕了紅鎖鎖。”

維吉爾舉手:“‘三’個?我呢,不算在裏面?”

源稚生語塞,小明得意的笑:“小孩子一邊去,本少爺才是真正的戰鬥力!”

小明被毆打。

凱撒長眉打折:“你們這是耍人麽?明明剛剛還劍拔弩張,現在又說是助攻——再說那邊那位怎麽跟上一部的Boss長得一模一樣?”

深深知道真相的路明非,卻無法將肚子的話說出來,他沒有告訴任何關於另一個世界的事情,一是不可思議,二是怕某些人更加難過。不過說起某個人……

沈默的楚子航註意到其目光,“?”

路明非就想起那個,只知道做筆記做筆記的,崩壞般面癱師兄,心裏忍不住笑得打滾。

被等待著合理解答的源稚生,繼續語塞,開始自卑,腦子靈光一閃,就道:“她是基因人!”

“美國科幻片?”路明非向左歪頭。

“日本缺乏腦殘片的來源,高層人員時不時就犯抽,看來我們可以向日本出口,這是很好的一條新的商業發展道路。”維吉爾·經濟學博士戴上眼鏡認真道。

“是真的!”源稚生嚴肅地極力辯駁,“我們日本可是人類基因學的前驅!國家有著龐大的人類基因數據庫,可能那什麽夏彌的,在日本被采過血,接下來就被記錄,彌夏就被產生……請不要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。”他握刀的手嘎嘎作響。

在夏彌自己也無法接受的說法下,大家勉強地坐在了一起。開始一路上大多數人都沈默著,連魚湯蟹肉都沒人有心情吃。只好被有話又有心情的母子兩個+路明非,吭哧吭哧,嘰嘰喳喳地解決著。

貴公子凱撒,簡直看不下去!“適可而止!”他說著毅然加入其中,誓要搶回自己好不容易烹飪出來的美味。

夏彌負責扮演水服忍者站在源稚生後面,源稚生負責黑線和內心吐槽役,楚子航負責憂傷和用穿越時光的眼神凝望夏彌。

……哦哦,對了,還小明負責吹海風慶祝自己沒死掉。小明拍死作者。

呼啦呼啦,好氣氛中,“少主,前方就要抵達須彌座了。”烏鴉走到源稚生背後通報。

“發燈光信號,讓須彌座打開船塢。”源稚生終於有機會說正常臺詞了,“現在容我邀請諸位欣賞巖流研究所和丸山建造所合作的項目,‘不沈之須彌座’。”

海上浮動平臺,如同海天之間突兀立的城堡,光芒四射,震人心魄。玲瓏樓閣燈火通明,恍如聊齋裏人的荒村一夢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炎熱海底

潛水艇裏小明發出淡淡的哀嚎:“好熱啊,這裏好熱,我像脫衣服,但真的不是耍流氓——怎麽上面我還凍得像死人,這會兒熱得好像要死了一樣?”

維吉爾真相君,光著P股淡定喝Juice:“燙!因為作者覺得,總是將原著的場景用簡潔的話語覆述一遍,有很多的弊端,比如浪費筆墨,比如幹巴巴的沒有真實感,比如說讓熟悉原著的人覺得無聊,於是一下省略千言萬語,從入倉-參觀-入潛水器-入海到‘海底X萬裏’的正題。順便一提,具體數據是深度為8000米,且數值仍舊在攀升之中。。”

透過觀察窗,奧維和路明非,發出異口同聲的讚嘆:“好漂亮!”

最下面是紅光瑩瑩的海底火山,日本海的極淵,那仿佛從阿斯加德神祇脖子上掉落的珊瑚珠項鏈,或者路西法墮天之際無意間灑落的血珠,帶著某種神性或者魔性的美感,讓大部分人不敢喧嘩除了傻X。

沒時間讓維吉爾鄙視個夠他的傻瓜父母了,龍淵計劃正式開始了,他們乘著深潛器在海底探索,路上都是人類難以想象的奇異風景,各種或強霸或奇幻的海洋生物,從他們身邊自顧自地游過,偶爾不經意地一瞥,卻沒有在意這個貌似死氣沈沈鋼鐵的龐然大物。

偶爾奧維媽媽會像個孩子般興奮地指著某種生物,扭頭問兒子這叫做什麽;兒子維吉爾則會如同百度一般彈出答案,裝逼用的眼鏡反光一閃一閃;這種角色逆轉的師生Play,真叫人無語。

迪裏雅斯特號,凱撒負責駕駛,唯一像來完成任務的專員的,是楚子航。他正戴著有度數的眼睛,在認真做著筆記——這次是真的筆記了!數碼產品,觸屏記錄!

海底有個龐然的遺跡,那是龍族沈沒的城池,現已經是一片廢墟,只有中心的超高的巨塔還屹立不動,可怕的腐朽力不斷不斷地侵蝕著這座曾經華美的建築群。奧維仿佛有看到了諸神之戰中,不斷倒塌的廈宇,毀滅的天國。然後又變換成不斷死去又覆活的英靈,不斷喊著殺來,紛飛的戰火雷光,陷落在自己衣服上的敵人的血體,飛向天空的肢體……

維吉爾第一次看到母親露出了恍惚而不愉快的神色,不由推推她,“餵餵,媽媽,你該不會對對廢墟有什麽陰影吧?你可不要來個精神混亂什麽的,哦,作者的名字夠混亂了。”

奧維回過神,露出一絲有點勉強的笑容,實際上越是靠近這座水中廢城,她的心臟就越不舒服,“砰!砰!砰!”響亮地敲著,雖然她的作戰經驗很少,但是她還是感覺到,身體進入了臨戰狀態——這水中藏著巨大的殺意和危險!!仿佛這座城市要將他們全員殺害!!她的眼睛控制不住地亮了起來,猙獰到華麗。背部不自覺弓起,脊椎骨暴突似乎要撐破皮膚,面色無比森冷,一副隨時要龍化的模樣。

本來跟她一起站在窗邊的楚子航和路明非一下子就緊張了,路明非叫了聲“媽呀!這是要給我們當勘探燈麽!”而楚子航皺皺眉,回想起各種關於黃金瞳和爆血的知識,說:“她的狀態不對,血統在提升!雖然不知道原因,但她在不自覺地動用或者爆用血統!”

“那那怎麽辦?!”維吉爾第一次失措。

楚子航冷靜:“她若是失控了,這裏沒有鎮定劑,那就只有捆綁起來。”

“你這算什麽辦法,廢物暴力狂!”維吉爾尖叫著,跑去找呼叫夏彌。

夏彌正抱著一個布偶黑貓在睡覺,黑貓領口和她水服的領口都是鮮紅的蝴蝶結,她正仿佛天臺的女高中生一般,舒舒服服地睡覺,對維吉爾的呼喚回應是,一個翻身,“別吵啊,小鬧鐘,最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……”

維吉爾面癱淚,“雖然你不像媽媽是個低血壓魔女,但是這時候我真心高興不起來。”

奧維的手伸過來,攬住了他毛絨絨染成黑色的頭,喘息了一下,安慰:“你媽媽不是沒事嗎!血統提升是好事,這樣子不是很帥嗎?”

維吉爾看看奧維耶多,她眸子的光芒強烈得讓人睜不開眼睛,連瞳孔也變成了暗橘,形成魔鬼般,狂暴致命之美。他楞楞地點點頭。

凱撒和楚子航這兩個對她陌生的人,第一次看到她露出了堪稱威嚴的表情,她沈聲說:“最好快點回去,這裏好像不是遺跡和龍類胚胎那麽簡單。如果僅此而已,我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映。”

他們將信將疑,不明白這個平時仿佛要麽就是女高中生,要麽就是家庭主婦的女人,為何由此自信。

凱撒加快了駕駛速度,楚子航早早結束了對遺跡上的龍文和壁畫的記錄,沒有開講座。然後他們開始尋找所謂的胚胎,往那仿佛創世神話傳說中的“金倫加鴻溝”的海床溝裂裏潛去,燃燒蝦們生活在那滾燙的熱流裏,偶爾可以看到它們蹦出焰面,活潑地打招呼,小小的,仿如星火。

“愷撒…看一眼聲吶屏幕!”楚子航的聲音很奇怪。

看到屏幕上接二連三亮起的紅點,不停跳動的心跳信號,數以百計甚至數以千計的東西正在蘇醒,絕非只是一枚胚胎!而是守護城市的亡靈們!整座被遺忘的遠古城市正在睜開它的眼眸,直視著打擾他沈眠的人,然後如同埃及法老般咒殺全員!!

另一邊,矢吹櫻向她的少主報告:“極淵中發生3.2級輕微地震,‘神葬所’正在蘇醒。”

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就是指地震,而趁火打劫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佛頭著糞指的就是源稚生的命令了,雖然完全情有可原各種可原,但這形容也完全沒有什麽不對。他威脅並詐騙路明非他們,去用核彈將海底的廢墟給炸掉,防止屍守(死靈)逃逸,危害人間。於是一群凹凸曼趕鴨子上架了。

核彈(詐騙語:核動力艙)爆炸了,路明非他們也要死,所以雷鋒少女酒德麻衣躲藏在暗處,將核彈給拆了。造成它被投擲之後,無法炸開來,凱撒和楚子航倆基友只好搭檔,游出去,手動激發核彈。而那些具有攻擊力而沒有理智的蛇尾人身的屍守們,團團圍攻倆人!

當然了,這些故事只不過是劇情介紹大綱,起本文的過度關系,並非關鍵,而關鍵是——奧維耶多加爾達也進去了!她不是在神智清醒的時候進去的!!

凱撒他們穿得好像搞笑版的高達,圓滾滾的駕駛艙,行走和動手都是用金屬義肢,乃合金裝備,它叫做“齊柏林裝具”,專供在高壓環境裏使用。沒有它,一出去就會被壓扁,爆成血漿。作為非可信賴人員之一的奧維,並沒有獲得準許出艙。可當他們被加壓噴嘴噴出去,進入水體,即將下降的時候,周圍忽然出現了一個條筆直如彈道的破水之道。

“那是什麽?”凱撒問。

麥克風裏穿來路明非淩亂的聲音:“那是奧維耶多!她進去了!”

“啊,這種裝具還有第三套嗎?”

“沒有!她什麽都沒有穿!連噴嘴都沒有用,直接飛出去了!!”

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種情況,連維吉爾也是。他露出了近七十多年來第一個表情,那是要哭不哭的表情。

當年奧維將他扔進了諾頓的包包裏,自己去參加戰爭的時候,他每天都是這個表情。後來諾頓煩了,就告訴他:“你完全不用惦念,因為諸神們都死光光了!除了沒有參戰的龍族的長老們。和逃跑的我們,龍族全體都隨著阿斯加德沈進人類海溝裏了!諸神時代已經結束了!!好好跟我們一起過普通人的日子吧,少皇子!!!”他才漸漸失去哭的能力和各種表情。他覺得故事要在現在重演了,只是這一次沒有父皇在!!

深海裏,地獄般的火山熔巖流之上,懸浮著,黑發張狂的少女;她的眼瞳是刺亮血腥的玫瑰金,並且像魚目一樣暴突,好似兩個豎立的燈泡;她費心化了魅妝的臉,變形得怪異可怕,但卻又富有詭異之美,恍如日本《百鬼夜行繪卷》上古老浮艷的女妖。

她的身體沒有被四面八方擠壓而來的水壓擠爆,那是大氣壓的百倍千倍,連鐵片也會變成箔片,因為——她渾身的骨骼變得極其的薄,如果有透視鏡,就能夠看到她的肋骨就好像魚刺一樣;肌肉纖維密密麻麻,應該連張啟靈那特殊鍛煉過的肌肉也得認負了;柔軟的皮膚上長出一層銀光滑亮的魚皮,這層薄膜能夠使得她體內充滿水分,保持體內外的壓力平衡。她沒有長出美人魚的魚尾,也沒有像屍首一樣人首蛇身,雖然人形還在,但是她整個身體構造都變成了一條深海魚!!

她的意識大半沈睡在身體裏,所有的行動都不受控制,她心裏翻湧著絕對不屬於自己的憤怒,手中幻化出七宗罪中的“暴怒”——兇狠的斬馬刀;和“貪婪”——蘇格蘭直刃闊劍,它騎士般剛直的身軀,仿佛叫囂著懲罰什麽人。

她一路斬殺蛇般湧動的屍守群,沒有屍守是自己湊上去的,這些智商有限的生物還是嗅得出危險的。它們湧動著試圖逃跑,而她則負責屠殺。她一路屠城,一路迫近古代遺跡,周圍暗紅的水幕是屬於覆仇的顏色。

——誰的仇恨?

——誰的怨怒?

——誰,占據了她的軀殼?

作者有話要說: 為什麽這章怎麽嚴肅?因為哥哥我重讀龍叄上時又郁悶上了!索性這次沒飆淚,所以還有命更新。如果是讀龍叄下,那就是悲傷逆流成汪洋大海的環節了(攤手)。

說起來,對比原著大部分時間的端莊,我就覺得自己太不正經了!比銀魂還不正經!果然還是來點正劇章節吧,調調口味。

奧維的瞳色變換了兩次,前一次屬於自己的力量在上升,到了水裏之後就變成了其他。

☆、日本神祇

光影繚亂,熔巖發出猩紅的光耀,海水裏暗紅色的絲綢在舒卷,有發光器的魚類在游弋,深海水母好似霍格沃茨的幽靈,發光細菌斑斑斕斕,還有浮紅嗜血的玫瑰金瞳。

魚妖化的奧維耶多殺入廢墟之城,奧維的腳好似變成了維納斯的腳,每走一步,周圍的環境就會覆原一點,漸漸的本來枯朽的城池,煥發生機,一點點迅速地重新綻放開瑰麗的花瓣;依舊浸泡在裏,但是水暖洋洋的,魚燈亮起,深海的水晶宮覆活,此景色神得令人瞠目結舌。

但奧維沒有思考停留,她迫近那不倒的海底巴別塔,胸腔內的戰意越來越強烈,仿佛前方有什麽至死不休的敵人。她奔上已經變得金碧輝煌尊雅無比的塔樓,腳不點地,瞬息不停,幾分鐘內越過幾百層,到達了最高的那一層,空空蕩蕩的日式居室,到處裝點著十六重花瓣的赤金菊.花,風格詭譎妖郁。

“奧維”用鯨魚的發聲方式咆哮著:“滾出來!!素盞明尊!!”

素盞明尊即須佐之男,日本神祇三貴子之一。為什麽自己會呼叫她的名字?

此時的奧維,身穿著古代華服,面料金黃,刺著太陽和光紋;背負箭筒箭袋,皆是百千羽;脖子上有勾玉頸珠,即使在水裏,一搖一晃也會發出淙淙玉響,珠玉刻字,連起來就是“禦倉板舉之神”。

忽然大盛的光芒刺得她閉上眼睛,她恍惚來到一個素白的世界,光的盡頭,是一個青絲如瀑腰身如葦的白衣男人,他低垂著頭,半晌側望了過來,黑濃發郁的眼瞳,裏面有似黑金的流光,他勾勾紫唇笑道:“終於來了啊,姐姐。”

他的姐姐不就是天照大禦神嗎?奧維我可是二分之一中國人,百分之百中國魂,成為貴國神祇神馬的絕對不可能、不可以,外公外婆非要抽打我PP不可的!

奧維被人借了身體說:“我如何能夠不來,你個背叛者!!”

“背叛?何來的背叛?我不是遵從了父親大人的吩咐,在此好好統治著‘滄海之原’麽?”

他的確是日本的原始海神,日本皇室的祖先!!源家血脈之源!!

天照非常怨憤:“你去不去治理根本不重要!你已與我在高天原上生下八子,你就是我的配偶!可你為何背叛我,躲在這地底深穴,養育後代,豢養低代種!為什麽達為什麽達為什麽達!!!”

奧維瞌睡眼:霓虹海底版QY?把我送到這危險的境地,就是為了讓我圍觀這種爛劇情?餵餵,饒了我吧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男人笑得花枝亂顫,然後扭頭惡狠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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